◎只要她想,他总能配合。◎
永昌三十三年春,二月二十四,太子赵璲在旧居养伤结束,携妻儿搬回东宫。
夫妻俩先带着筠儿去给帝后请安,顺便在帝后面前展示一下太子恢复如常的双腿。
周皇后高兴得还算矜持,永昌帝险些在年轻的一家三口面前喜极而泣,没说几句就摆摆手让一家三口先回东宫休整。
回到东宫,乳母推着筠儿去看鹿了,姚黄小声跟太子调侃道:“果然是血脉相连,我看到殿下走过来时光惊喜了,父皇就不一样,瞧着都快掉眼泪了,可见他老人家比我更心疼殿下,也更为殿下高兴。”
赵璲只是安静地看着太子妃。
姚黄立即扑到他怀里,哼道:“怎么,殿下真这么想吗?”
赵璲:“不会。”
他与太子妃朝夕相处,太子妃能感受到他每一日的进步,喜悦便随着时间分散开了,父皇那边则是另一种情形。
姚黄满意地想亲太子一口,可站着的太子比她高了一头,姚黄就算踮起脚也亲不到。
她看看太子的俊脸,再看向他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睛,莫名竟怀念起那个坐在轮椅上随时随地任由她想亲就亲的惠王爷或太子来。
赵璲看懂了太子妃想亲他的眼神,他自然是愿意给她亲的,可太子妃只是拿眼神丈量与他的距离,并没有真正要亲上来的举动,赵璲便做不来主动俯身给她亲的邀请动作。
夫妻俩默默对视片刻,最后,姚黄一把甩开太子腰间的玉佩,去了内室。
赵璲垂眸,等玉佩不动了,他再跟去内室。
前阵子太子一家住在旧居,留在东宫的丫鬟们只负责打扫各处房间,没有擅自改变任何一件器物的摆设,所以太子殿下出宫前还会短暂使用的一把紫檀轮椅依然摆在内室门口一侧。
赵璲才挑起内室的帘子,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太子妃,微微低着脑袋,双手珍惜地摸索着轮椅扶手。
赵璲放下帘子,站在一旁,没有再往里面走。
姚黄扫眼太子的衣摆,问:“现在殿下好了,这些轮椅要丢了吗?”
留着好像有些不吉利,仿佛太子以后还用得上似的,可是丢了,姚黄又很是不舍,毕竟过去的三年里,太子用过的每一把轮椅她都亲手推过,且几乎每一日都会推动一段时间,就像她常穿的衣裳或常用的梳子,已经养出了感情。
赵璲的视线随着太子妃的话落到了轮椅上。
他曾经恨过他的第一把轮椅,因为恨自己废掉的腿而迁怒那把华贵却笨重的轮椅,当暴戾的情绪随着时间渐渐平复,当身边的姑娘一次次为他琢磨出新的更好用的轮椅,赵璲看重这一把把轮椅便如他曾经珍视的每一把武器与每一匹骏马。
轮椅真真切切地辅助他度过了三年残腿的光阴,每一把都承载了他与王妃的点滴相处,赵璲岂会随意舍弃?
“收进库房吧。”赵璲道。
姚黄笑道:“